中华全球通讯社 人物风采 耄耋老人研究《说文解字》30余年

耄耋老人研究《说文解字》30余年

中国人物网消息 何大齐今年79岁,先祖在清朝嘉庆年间便已经在北京定居。他本人也一辈子没离开过北京城,所以即便祖籍在浙江,口音里却没有一丝南方的软糯。

“家里人有书法家,我也经常临帖。”写得多了,何大齐经常会觉得中国汉字博大精深,“像书法里的篆书、隶书,再有金文什么的,都值得研究”。

大学毕业后,他教了很长时间的中学语文,经常用《说文解字》“六书”的造字法则对汉字进行解说,有时还会画上几张图,解释汉字的本义。

“慢慢我发现,学生们学习简化字,对汉字引申义了解得多,但对其本源知之甚少。所以有时候常会写错别字。”比较典型的例子,就是分不清“灸”和脍“炙”,也容易把“己、已、巳”混淆。

另一方面,何大齐一直认为,书法是以汉字作为媒介,美化汉字的一门艺术,古代汉字原本就有象形、会意、指事等多种构字法,也是由图像浓缩而来的“符号”,了解它们的本意,学起书法来可能会容易得多。

何大齐书法作品

他花了4年时间,把30余年研究《说文解字》的成果写了本书,取名《万有汉字:<说文解字>部首解读》,里边收录了《说文解字》里的540个部首,用毛笔写出释义,还手绘了插图,便于科普。

在何大齐看来,中国文字的背后都是文化味。

“叕”这类词儿,古文字里早就有

其实,具体到文字,网络上大概每年都会火几个热词或者“热字”,比如流行至今的“叕”。曾有人以为,这是现代人为了表达情绪造出来的,但何大齐说,古文字里早就有。

有是有,但二者表达的意思往往大相径庭。“叕”在古汉字里其实读“zhuo(二声)”,本意表达绳子盘绕在一起。

“有的‘叠字’,像3个‘鹿’叠在一起,念‘cu(一声)’,下边再加上‘土’字,就表示尘土的‘尘’。”何大齐解释,古人造字时认为,三只鹿一起奔跑,肯定会土沫飞扬,也就有了“尘”的意思。

再如,古汉字里一个“虫”字是表示蛇的意思。两个“虫”并排组成“ ”,三个“虫”字摞在一起才是表示现代意义上“虫”的含义。

在《万有汉字》里,提到的一些古文字更奇怪。比如有个字,从造型上看,像三捧土,又像三个水滴,构型颇似简化字“品”,但却跟“品”一点关系都没有,而是与现代汉字“垒”同义……

“写深刻了难,但把深刻的东西写得通俗易懂,也难。”何大齐这样总结自己的劳动成果。

长卷里的老北京城旧影

何大齐爱研究文字,也爱画画。挺早就喜欢没事揣着纸笔,逛公园逛庙会,跟人聊天,给各色人物风景画上几张速写。材料积攒得多了,便有了后来的《烟袋斜街旧影图卷》。

烟袋斜街的地理位置相当不错,是一条从鼓楼到什刹海的捷径。它曾因挂货铺和古玩店出名。间隔着有些服装店、理发馆、油盐店、弹棉花铺子之类,卖包子、火烧以及各式北京小吃的摊子则增添了许多烟火气。

岁月变迁,如今烟袋斜街仍是一条颇有名气的商业街,也是旅游必去的打卡之地,但却不再是从前的模样。何大齐有个老同事正是烟袋斜街的老住户,经常会谈起那些早已尘封的往事。

借着老同事这层关系,何大齐找到了几位八九十岁的老人“采访”——他们都是打小儿就住在烟袋斜街上——一个门脸、一个酒幌地慢慢回忆老街的模样。

整整花了一年多时间,何大齐在一幅16米的长卷里“恢复”了烟袋斜街1940年时的旧貌,用平视以及散点透视的方法,描绘出七八十年前整条老街道的景象。

《烟袋斜街旧景图卷》局部

比如,专卖毛笔的“文渊魁”就一间门脸,前店后厂,深蓝色的布帘子上写着“湖笔”俩字。门前搁着桌子,陈列两支特大号抓笔当招幌;澡堂门口还有个卖糖葫芦的小贩,等着招徕生意。

“我还画过一幅36米长卷《驼铃古道图》,说的是模式口。”何大齐说,“反复调查、核对绘画细节确实费精力,但我想用一种方式,把北京的民俗风情保留下来”。

“我不是专家,我只是喜欢写写画画”

大概因为何大齐擅长书法、绘画,平时还研究点古文字,身边许多人经常开玩笑地叫他“专家”。每逢听到这个称呼,他就笑,“我不是专家,只是喜欢写写画画”。

“书法和文字学,我把两者看成一个整体。在中国的传统文化中,诗、书、画甚至音乐,某种意义上都是相通的。”何大齐自有一番心得,“艺术里就必须有文化的东西。你的文学修养如何,对生活的感悟怎么样……都跟书法有关系”。所以,他力主学书法可以懂点古汉字,要多学学中国古典文学,“书法尤其行草,写出来像音乐旋律一样,有感情在里头,有形有神。谁给的?写字的人”。

“艺术的根还在文学,中国的诗词歌赋,是最好的引导你走向艺术的通道。”何大齐如是概括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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